因为这个卢承林,北辽人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。
城北的残垣就那样孤零零的矗立着,废墟瓦砾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。
只有遍地血沫和残破布片、甲胄,才能证明着昨日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。
这一次依然是迟史带着些许拂晓境修士头前探路,但没有发现任何异样。
进了保定城后,周围寂静无声。
只有南方隐隐有鼎沸人声传了过来。
迟史一开始还有几分警惕与忐忑,越深入也就越放松。
与此同时,那种被人戏耍的羞恼感也就越发强烈起来。
必然是那个“谈宇”从中作梗!
真可恶。
他昨日明明已经昏迷不醒了,今日居然生龙活虎!
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
难不成昨天都是装的?
不像啊……
迟史一边想着心事,一边心不在焉的探路。
这破地方,一眼就能望到头,有什么需要小心谨慎的?
“散开点,看看有没有陷阱或者埋伏。”
“好!”
迟史的几个命令吩咐下去后,这些拂晓境的士卒就开始散开。
不多一会儿,重新聚集了起来,冲着迟史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。”
迟史点了点头,回头看了看立在残垣外的士卒,冲他们招了招手。
很快这些北辽士卒就齐齐涌了进来。
迟史看着自家将士集合整训,心中颇有几分快意。
你就算个人实力再强横,那又能如何?
萧大王说得对,你昨日五指毁城垣的道法必然施展不出来第二次。
眼下我们镇南军在这里的人,和昨日相比,只多不少,你有本事将昨日的事情再重现一回啊!
迟史的念头很正常,这么多北辽人,可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。
然而……就在这十分寻常平淡的集合整训中,突然有数道格外耀眼的白光从四周散发出来。
近乎是顷刻间,这些耀眼至极的白芒就覆盖到了城中所有北辽人身上。
这些人下意识的连忙抬起手臂挡在眼前。
紧接着,迟史就感觉到了一股燎人的灼热气浪冒了出来。
霎时间,整片废墟瓦砾之上,都燃起了无名火焰,从那废墟瓦砾的地底钻出,直直的扑上每一个北辽人的身体!
迟史反应极快!
或者说,境界颇高的拂晓境士卒反应极快,当即御使法宝腾空!
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令他们胆寒的一幕!
昨日的废墟瓦砾之上,莫名燃起了熊熊火焰!
火苗跳跃闪耀,直接点燃了踩在它上方的北辽人衣角!然后就以燎原之势席卷开去!
迟史连忙大叫:“别躺地上打滚!火苗在地上!”
然而人身上若是被点燃,第一反应就是扑灭它们,此时双眼被强光灼伤,没办法判断周围的情形,最简单的法子自然就是打滚了。
可这一打滚,就出了大问题。
顿时各种惨叫声就响了起来。
火苗只焚烧衣甲是不会死人的,但是如果将皮下油脂点燃,这人就死定了。
同时将死未死之时,身体还会不受控的朝一旁同伴呼救。
这样就有可能点燃更多的北辽人。
所以场面近乎是在一瞬间就混乱起来了。
“把那些乱撞的直接杀了!”
“退!退出去!”
“别乱动——我们会救你们!”
“啊——疼啊——”
“火——火——”
这样的厉喝声此起彼伏,确实有效,但效果并不大。
而且混乱会从点开始,向某一面扩散,从而导致场面越发的不可控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混乱终于平息下去。
踏进那片死地的千余人,回来不足百人……
还人人须发皆张,狼狈至极。
昨日的那片废墟瓦砾之上,又添了无数焦黑的尸体。
有些还没死去,在随着火焰的跳跃而不住的抽搐。
看着眼前的一幕,迟史睚眦目裂。
这是谁的手笔已经呼之欲出了。
这种小手段……
竟然用这种小手段!
迟史的面色阴晴不定,就好似闪烁的火苗,明灭不断。
拂晓境呵……
再也用不出那样霸道无铸的道法呵……
妨碍我的道心呵……
我要你悉数还回来!
……
保定城中驱离百姓的速度实在缓慢至极。
那些想走的,昨夜已经统统涌出城去了,包括保定府一众衙役。
他们以护送百姓为名,成为了最后一波逃离保定城的人。
晨光微亮时,戍边军驱散的百姓甚至都还没收拾好行囊,更别提涌到南门去了。
裴朝良一直提着八荒刀长身挺立,面朝南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八荒刀上的血迹已然干涸,在裴朝良的脚边晕出来一滩,犹如点点落梅。
直到一旁有人唤他,他才回过神来:“火油放好了?”
“好了。”
“将它浇在南门。”
平平无奇六个字,让一众衙役都有些傻眼:“大帅和戍边军……都还在城里。”
裴朝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……”
裴朝良直接将手中八荒刀提了起来:“你们可知这是谁的兵刃?”
这把刀一直紧紧的握在裴朝良手中,无论刚才城南有多混乱,都未曾松开过。
之前自然有衙役注意到,但又没有仔细打量,此刻定睛一瞧,终于有明眼人认了出来。
“这是……大帅的八荒刀!”
“持此之刃,可战六合,可扫八荒。卢大帅将此刃交于我,特意嘱咐,务必用火油焚烧南城门!阻断敌军追击!”
裴朝良这话实际上漏洞百出。
保定城四周就是旷野,敌人若是诚心追击,绕过去便可,何须先进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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